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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8.不作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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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,一陣呼呼風響,似有暗器掠過。接著,只見公孫止長聲大號,右眼中流下鮮血。他轉身疾奔而出,手中卻兀自握著刀劍。一滴滴鮮血濺在地下,一道血線直通向廳門。只聽得他慘聲呼號,越來越遠,終於在群山之中漸漸隱沒。

廳上眾人面面相覷,都是不知裘千尺用甚法子傷他,只有周伯通明白,裘千尺所用的仍是口噴棗核功夫。

當楊過與公孫止激鬥之際,她早已嘴嚼蜜棗,在口中含了七八顆棗核。眼見公孫止武功大進,自己縱然噴出棗核襲擊,他也閃避得了。若是一擊不中,給他有了防備之心,以後便再難相傷。因此在他酣鬥之餘,裘千尺先用血茶破了他的閉穴功夫,趁他怒氣勃發之際突發棗核。

這是她十餘年潛心苦修的唯一武功,勁道之強,準頭之確,不亞於天下任何厲害暗器。若不是公孫綠萼突然搶出,擋在面前,公孫止便不但是雙目齊瞎,而且眉心穴道必然中核,登時送了性命。

公孫綠萼見了,心中不忍,不禁呆了一呆,叫道:“爹爹,爹爹!”竟是想要追出去察看。

裘千尺厲聲道:“你要爹爹,便跟他去,永遠別再見我。”

公孫綠萼愕然停步,左右為難,但想此事畢竟是父親不對,母親受苦之慘,遠勝於他,再者父親已然遠去,要追也追趕不上。

當下,她從門口緩緩回來,垂首不語。

…………

公孫止遠去,大廳外的人也是陸陸續續地進入大廳,要拜見自家的新谷主。

裘千尺對於這些瑣事,全都交給樊一翁去做。她現在面對的是楊過和周伯通。當然,她是想報楊過和周伯通侮辱她的事情。只不過,她不是二人的對手就是了,所以她只能忍一時風平浪靜。

楊過看完熱鬧,知道該是離開的時候,所以他笑道:“公孫姑娘,裘谷主,話不多說,後會有期!”後會有期?也許吧。

公孫綠萼故作微笑地說道:“楊大哥,後會有期,保重!”到底是怎樣的心情,只有問她自己了。

裘千尺見不得自家女兒苦情,皺眉說道:“楊過,你真的就這麽走了?”

“怎麽,老姑娘,你還要留我下來吃飯?”周伯通一臉玩笑地說道。

“你個混蛋,給我閉嘴!我還沒找你算賬呢,你還來惹我?”裘千尺原本都不在意周伯通先前對她的不敬了,只是一看見周伯通那副欠揍的臉,氣就不打一處來,心裏恨得癢癢。

裘千尺當然不是那種心慈手軟之輩,若不是知道她即使賠上整個絕情谷也不是這兩個賊子的對手,她才不會笑臉相送呢。

而楊過聽了裘千尺的問題,笑了笑,說道:“衣不如新,人不如故!我已經不想再多說了,就這樣吧,保重!”說著,就拉著還要多說的周伯通走了。

只不過,是非,往往就在無心的一句話,一如現在。

周伯通被楊過拉著向大廳外走去,原本還扭扭捏捏的,才不過兩步,就嬉皮笑臉地問道:“楊小子,接下來,你打算做什麽?”

“自然是去終南山古墓找龍兒了!”楊過笑道。

“那你不回襄陽城跟我郭靖兄弟和小黃蓉打個招呼了?要知道你上次不告而別,讓他們可是好些擔心呢。”周伯通毫不自知地說道。

果然,不作死就不會死!

裘千尺原本打算和氣地安慰一下心情低落的公孫綠萼,乍一聽周伯通說出“郭靖、黃蓉”這兩個名字來,立即叫嚷:“來人,布漁網陣,攔下他們兩個!”

裘千尺才一聲令下,就見一大波綠衣弟子從四周圍了上來。這些綠衣弟子先前本來就沒有走遠,而且也怕新谷主把公孫止的怨恨加在他們這些弟子、下人的身上,自然也就更賣力了。

楊過看著四周不斷圍上來的綠衣弟子,疑惑地看著裘千尺,問道:“裘谷主,你這是什麽意思?”

“楊小子,你真笨!人家不舍得自己的女兒傷心,所以要把你硬留下來做上門女婿。”周伯通自顧自地笑著說道。

“老頑童,少耍貧嘴。你不是閑的沒事做嗎?這個漁網陣就交給你了。”楊過笑著跟周伯通說道,說完還真的沒有出手的打算。

其實,楊過已經猜到是什麽原因導致裘千尺出爾反爾了。先前公孫止讀的那封信裏面裏開頭就寫到“自大哥於鐵掌峰上命喪郭靖、黃蓉之手”,也就是說裘千丈是死在郭靖和黃蓉手上的。剛才周伯通無意之中說出了郭靖和黃蓉的名字,裘千尺自然是起了心思。

“唉,冤冤相報何時了?”楊過對人世間的恩恩怨怨真是覺得夠了,雖然怎麽看都覺得天經地義,但是一旦在自己的身邊發生,就如同亂麻一般剪不斷、理還亂,就好像現在。

楊過當然沒有什麽措辭可以勸說裘千尺放棄向郭靖和黃蓉報仇,所以,他也只能無奈了。不過,裘千尺若是將算計打到他的頭上,那可是“天堂有路你不走,地獄無門自來投”,可怪不得他手下不留情。

而公孫綠萼見了自己母親要捉拿楊過和周伯通,連忙叫道:“娘,你這是要做什麽?為什麽要讓人攔住楊大哥他們?”

裘千尺說道:“你沒聽到剛才周伯通說了郭靖、黃蓉的名字?公孫止讀的那封信可是說了,你大伯就是被郭靖二人殺死的。我攔住他們,就是要問出郭靖二人的下落。”

公孫綠萼正要再勸說裘千尺放了楊過和周伯通,卻是見得下面有了情況。

什麽情況?還不是周伯通。他先前見過楊過破了漁網陣,便也想著破它一破,為前幾次的吃虧討個面子。於是,他學著楊過的方法,直接幾道指力攻擊手持漁網的綠衣弟子。

不過,他的運氣很不好,指力總是沒有打中綠衣弟子,打中了也是沒起到多大作用。沒辦法,周伯通的指力可不怎麽樣。當年,王重陽跟南帝以先天功交換一陽指的時候,周伯通可沒有在旁邊偷學,而是去做了某件壞事。所以,周伯通並不擅長指法。

而那些綠衣弟子見周伯通在攻擊他們,自行圍得更緊了。

楊過皺了皺眉,他可不喜歡狹窄的空間,還是和周伯通這個老男人一起擠著。所以。他直接一個內力大爆發,隔著漁網,將圍上來的綠衣弟子都震退了。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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